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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销籍 (第2/2页)
时常因出身招致他人口舌。这出身是天定的,虽不是她的错,但总归不好,今儿我得空,便想着去府衙一趟,把这事提前办妥,怕多生事端。” 薛夫人不是通常的后宅妇人,是诗书簪缨之家出来的,家中长辈很得圣人欢心,也知道朝廷有意更正奴籍,加上幽州收复才多少年,户籍还没全统计出来,销个奴籍对李家来说更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满口允了李旌之的要求。 她好意提醒儿子道:“璧月只是一介孤女,你既然想纳她,便让账房提一提她的分例,多给些银钱首饰,对她好些。等璧月及笄,你做主在府里摆个酒,让人过了明路才是正经,不能看人家孤苦伶仃,便欺负她不是?” 李旌之应了,心想:他什么欺负过她?明明是她哭着欺负他才是。 薛夫人继续道:“只是还有一点你要晓得:我朝律例规定,平民百姓只许有一妻,即称‘匹夫’,七品在身才额外宽限一妾,享齐人之福。” “你眼下不过军户白身,授若是你爹得了封赏,你继了世子之位,才可有一妻一贵妾二良妾,不然便只能有一妻一妾。” “儿子省得。” 李旌之欢天喜地去告知陆贞柔这个好消息。 在一旁伺候的路妈妈忽然开口劝道:“夫人三思。当初我原本以为那璧月是个老实本分的,便让她留在夫人房中侍奉。” “哪成想璧月年纪大了,容貌愈发惑人,竟露出狐媚性子,且不说之前大少爷房里便只要她一个丫鬟伺候,光今儿早上,旌之便比平常晚起了不少,眼下更是撺掇着旌之少爷替她销掉奴籍。” 薛夫人听了只觉得好笑,暗想:“就算销掉奴籍又怎么样,卖身契不还是在李府?她不过是一名孤女,身家性命均系在旌之手中,又能去哪儿?这样的相貌放旌之房里又怎么了,我何必为个孤女伤了我跟旌之的母子情分?” 只是薛夫人并不好出言反驳世子的奶妈妈,她往旁使了个眼色。 薛婆子顿时心领神会,笑道:“路妈妈此言差矣,这俩年纪才多大,加起来还没有你儿子大呢!怕不是毛还没长齐。” “再说了,旌之本就是不喜欢别人伺候的性子,璧月这孩子也是大家眼底下长大的,相貌出挑,别说在这幽州,就是在大夏也找不出几个。性格温顺,又很得人喜爱,与旌之青梅竹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情分。若是有造化,来日过了明路,便让她做个贵妾又何妨。” 在薛婆子的一席话下,路妈妈脸色青白交加,只得败退告错。 轮到薛夫人唱红脸,安抚道:“路妈妈,你的话不无道理,只是眼下旌之喜欢得很,我这个当娘的,自然不能不考虑孩子的意思。” 当晚—— 世子夜宿薛夫人房中,夫妻俩夜话时分,李世子笑道:“听说你要把璧月给旌之?” 坐在梳妆镜前的薛夫人没生好气地呛道:“我不是早把璧月给了旌之好几年了吗?怎么?你当老子的还想跟儿子抢?” 李世子提点道:“路妈妈是府里老人了。” 薛夫人冷笑:“所以我才没让她儿子把她接回去。” 她一顿,顾及到夫妻情分,又说道:“我又不是不念她的好,你们这些贵族子弟,一天天没个正形,路妈妈管你管得严,我自是十分欢喜,但我儿又不是你,我这个亲娘还在,怎得轮到她来管旌之房里的事了?” 李世子无言以对。 然而薛夫人嘴快道:“要我说,璧月的事也不是要紧的,眼下要紧的只有一件——府里的侍女大了,该嫁人的便嫁人,想回家的便回家,譬如我身边的红玉跟了我十五年,如今也有二十三了,你前几年跟我说,找个好人家,几年过去了,你可有消息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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