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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节  (第3/3页)
一个人在这屋子里。”    “好。”安正则干脆利索地同意了。    “梦到小时候扮家家酒,”段蕴的声音越发小了起来,“我为……为妇。”    安正则一腔忐忑,“那夫呢?”    “夫……是九皇叔。”段蕴赧颜着说完,背对着安正则又朝被子深处拱了拱,把太傅大人晾在一旁,心凉了半截。    怎么又是段清晏,安正则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讨厌过这个王爷,各种打酱油不说,如今竟还鸠占鹊巢地抢戏,在段蕴心中占了那么重要一个位置。    “可还有梦到旁人?”安正则已不知该用何种语气和她说话了,只知道言谈间刻意避开段清晏。    “还有清尘、杜仲、何弃疗、母妃、父王、段珊珊……”段蕴回答的声音像是睡梦中的呓语,“我们住在好大一个院子,布局和东街的王府一样,可却没有书房,看书是在金碧辉煌好大一间屋子,就像明德殿那种……”    安正则感觉自己心里有点泛酸,“没有……梦到微臣么?”    “有的。”段蕴很快回答了他,“方才只是忘说了。在梦中,安相是我们孩子……的老师。”    她在说到“我们孩子”四个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在安正则听来那明显就是害羞了一下。    这下也太不得了,段清晏那厮拐了段蕴不算,竟然连孩子都有了。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关节,没有说话,实在不敢担保倘若开口会说出什么话来。    “你瞧这梦,”段蕴似乎在感慨又似乎在问他,“是不是荒诞诡谲得紧?”    岂止是荒谬?安正则还沉浸在那句“我们孩子的老师”里无法自拔,腹诽得很大声。    “……安相?”    “臣在。”他敛了神色,努力给段蕴找台阶,同时也是给他自己找台阶,“许是因为陛下今日下午见了源州王,晚上又看了微臣的那幅雪景图。雪景图上合家欢聚,而王爷又曾在清和殿陛下眼前逗留多时,故而由此入梦,倒也不算稀奇。”    安正则一席话说完,竟是觉得自己所言非常之有理,便又补充道,“对,定是这样的,陛下不用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竖起耳朵听段蕴那边“嗯”了一声,方才稍稍有些宽心。    “就当是做了个噩梦。”安正则将末尾二字说得轻描淡写。    本来就是噩梦,段蕴对此也深表赞同。她其实没好意思说,在梦中身为女主人的她与身为教书先生的安正则素有私情,还在卿卿我我之时被孩子撞见。    这情节太过有悖道德,所以她方才便刻意隐去了这段。    黑暗中两人静默着俱是一言不发,不知过了多久,安正则转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段蕴,声音轻之又轻,“筠筠,睡着了么?”    “没。”段蕴竟也是醒着,很快便回他。    “睡不着?”    “白天的时候睡多了。”    “原来如此。”安正则踌躇了一下,继而缓缓道,“源州王到底是藩王,陛下还是莫要同他太过亲近为好。不知他下午时候与你说了些什么,竟是让你做出那样有悖人伦的梦来。”    他顿了顿,见段蕴并没有像先前那样反感自己对段清晏起疑,便接着道,“微臣的意思,是万事皆须有所防备。陛下与源州王虽是叔侄,可毕竟十几年都不曾有过交集。他此番回京忽地对陛下如此上心,又怎能放心以为对方便是没有所图的呢?”    “我……”兴许是因为有了黑夜的掩护,段蕴感觉心中格外地藏不住事,差点就想把段清晏对她说的内容和盘托出。    “筠筠怎么了?”安正则轻声问她。    不知为何,这与寻常无异的嗓音此时听来竟像是蛊惑一般,段蕴心中还没做好要说的决定,嘴上已领先一步脱口而出,“其实今夜做了那个梦应该是因为、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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