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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节  (第2/2页)
朝中各个党派之人,依旧言笑无忌,混若无事。    此宫宴之后,他果然接到贬官出京一旨,也不过是一笑置之,收拾东西往那前方而去。    江兴没有急着挑战这个片段世界。    他回想着自己最近收集到的资料。    那些苏式的和其他同样在历史上流芳百世的诗人的诗与词,那些在封建社会却不畏皇权而敢于坚持公义坚持真理的先辈。    除死生之外无余事。    这本已是常人难以到达的境界。    但其上还有一个置生死于度外。    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为了更崇高的目标以及理想,为了我所坚持的,那是无形无质,轻若鸿毛,而又重逾泰山的。    ——我追随它,我崇拜它,我为愿它献出我所有的包括我仅此一次的生命!    我不能回到过去,见证所谓的风骨如何。    江兴想。    他进入了共情空间。    黑色的空间,发光的思考球。    他将手按在球上,他想:    但我可以翻阅资料,可以追忆,可以想象。    我能将那种迷人的、只有万物之灵长能够拥有的东西、再次按图索骥,一块一块,拼合回来。    难以形容江兴此刻构想的是什么。    如果要江兴自己来说,他此刻的脑海完全被一道模糊的如同古代写意画那样的图案所占据了,他像是陷入其中一样,除了这幅画之外,就再也没有太多的精神和心力去构想其他东西,他甚至在一闪念间觉得自己要失败了,但是下一刻——    机械的女音说:“恭喜宿主,片段世界建设成功,片段世界解锁,宿主已开启《苏式传》第二十片段世界。”    江兴睁开眼睛。    在这一闭眼一睁眼的时间里,他已经成为了另一个人。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唱作念打,每有古典;他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他居于庙堂之高,敢于直言犯上;身处江湖之远,亦不改洒脱。    因心有所想,故行有所度。    他少年成名风光无两,可天地置换也只在一夕之间。    并非无有徘徊,无有质疑,无有妥协之意。    但看山、看水、看人世与庙堂,还是得了一颗我的心,有了一束我的念。    他大笑饮尽杯中酒,呼朋引伴走那南山路。    竹杖芒鞋轻胜马。    且歌且行,且去也!    《苏式传》从开机开始,不知不觉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这一天也和其他时候没有太多的区别。    从早上八点开始,王安就坐在导演椅上盯着拍摄工作了。    或许是因为天气好的缘故,今天的拍摄也特别的顺利。    王安抓紧将一些比较次要的戏份在上午时候全都处理掉,接着就开始准备苏式离京这算是比较有冲击性的一幕。    苏式再次离开京城的这天天空下着毛毛细雨。    洒水车已经在一旁准备好,有细细的水线自空中飘洒下来。    江兴的妆容和衣服都经过了再三的检查。    他站在亭中,与前来送自己的三五好友喝那践行酒。    青花的瓷,白玉的杯。    浊黄的酒汤被名士一饮进肚。    喝酒的人惬意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环目四顾,脸上的笑容与周围之人的愁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提议行酒令。    他提起衣摆,放浪形骸地靠躺在八角亭的长席上,衣袖被高高地挽起,拳头每出必叫一人罚上一杯。    酒过三巡,便有人来催。    他自长席上起身,抻个懒腰,随手拿起一旁的斗笠戴上。    这一步迈入雨中。    这一步走向前方。    他大步前行,开阔中带着散漫,散漫里又是悠然。    他就这样轻巧地步入雨中,又从雨帘里,不沾尘与土,再走了出来。    片场的这一处不知什么时候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直到开拍板“啪”地一声敲响,周围的人才仿佛如梦初醒,从有些闷的胸膛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王安低头反复看着自己的拍摄画面。    他旁边站着因为正巧没事而又溜过来的陆云开。    陆云开唇角带着笑容。    他也像很多人一样,从有些闷的胸口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但和那些人不太一样的是,他还感觉到了一种兴奋。    像是血液微微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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